这是“影响深远的律师工作”


编者按:2022年10月7日,《南方周末》刊发《求解西藏“无律师县”:这是“影响深远的律师工作”》一文,文章记录了湖南人和(加查)律师事务所和其他援藏律师事务所在西藏“无律师县”克服高原反应,排除万难,开展调研、普法、纠纷调解、法律咨询等法律服务,积极配合当地政府工作。

  编者按:2022年10月7日,《南方周末》刊发《求解西藏“无律师县”:这是“影响深远的律师工作”》一文,文章记录了湖南人和(加查)律师事务所和其他援藏律师事务所在西藏“无律师县”克服高原反应,排除万难,开展调研、普法、纠纷调解、法律咨询等法律服务,积极配合当地政府工作。

  在西藏设立分所,是湖南人和律师事务所酝酿多年的大事。党支部书记、律所主任陈劲峰深入领会习近平总书记在西藏考察时的重要讲话,在2022年条件成熟后,着手在西藏山南无律师县设立分所,围绕中心服务大局,融入湖南省援藏工作。

  在西藏山南地区加查县设立分所的计划一发布,人和律师踊跃报名援藏。因报名人数较多,律所党支部、决策管理层专门成立“人和援藏团”,旨在传承“援藏精神”形成长效机制,让更多人和律师按计划分批次参与到援藏工作中。律所从“人和援藏团”中遴选出党员律师王成、李攀峰和律师助理马润兰第一批去分所开展工作,并从人力、财力、资源等方面为加查分所提供全方位支持。

  2022年6月29日,西藏自治区司法厅批准湖南人和(加查)律师事务所正式成立,落户西藏山南地区加查县,助力司法部推动基本解决全国“无律师县”问题,终结了该县无律师事务所、无律师的历史。

  2022年7月29日,在司法厅新闻发布会上,西藏自治区司法厅视频连线,为湖南人和(加查)律师事务所授牌。

  以下内容节选自南方周末:《求解西藏“无律师县”,这是“影响深远的律师工作”》

  

 

  正如许多初次进藏的旅行者会缺氧、头疼、有高原反应,律师事务所在西藏“无律师县”落地扎根,开始时也会水土不服。

  2022年7月,北京律师潘泓晔来到喜马拉雅南麓的洛扎县。有的当地人听说她的职业后反问:“我们又不离婚,也不吵架,律师有什么用?”

  中国律师制度恢复重建已有四十余年,截至2022年6月,全国共有律所3.7万余家,律师60.5万多名。但西藏截至2021年底只有66家律所、724名律师。

  如果一座县城里没有一家本地律所,没有一名本地律师,它就被记录为“无律师县”。

  改变正在发生。30个西藏无律师县,在2022年迎来了本地律师,还有全国知名的律所在县城里建起分所。他们的到来,不仅意味着律师制度的毛细血管延伸到海拔三四千米的青藏高原,也拉近了藏区民众与法治的距离。

  

 

  

 

为藏区填补一项空白

  “你愿不愿意去西藏开一家分所?”2022年春,北京汇祥律师事务所主任李超峰接到一个电话,全国律师协会的工作人员向他征求意见。

  “可以。”李超峰回忆,身在北京的他当时没有一点犹豫。作为全国律师资源最丰富的城市之一,北京2021年有3107家律所、4.2万名律师,律师数量是西藏的58倍。

  律师资源分布不平衡由来已久。中央强调,要加快解决有些地方没有律师和欠发达地区律师资源不足问题,决不允许普通群众打不起官司。

  解决办法是由发达地区向欠发达地区输血。由司法部、共青团中央共同发起的“1+1”中国法律援助志愿者行动始于2009年,曾向中西部地区的400多个县(区)派出法律援助志愿者2200余人次,办理法律援助案件9.5万余件;自2019年开始的援藏律师服务团也在三年内组织200余名律师进藏,办理7300余件各类法律援助案件。

  天津四方君汇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王鹏就在2019年加入援藏律师服务团,来到西藏东北部的丁青县。此前一年,丁青县刚脱贫摘帽。全县不足10万人,县城只有一条主干道,没有高楼,没有公共交通,甚至买不到电动车,王鹏下乡普法只能靠县司法局的一台公务车,单程最少也是两三个小时。因交通不便,当地物价颇高,一份黄焖鸡要价50元。自来水是黄色的,不能喝,电隔几天就要停一次。

  更要命的是高原反应。头痛、气喘是常有的事,王鹏在县司法局里办公,爬上政府大院三楼食堂都费劲。他的反应力也下降,爱忘事,做法律业务时,有时会想不起究竟要如何答复对方;为了避免误事,他不得不成天拿着小本子记下各类事宜。

  生活条件艰苦,援藏律师们都有服务年限,届满就回家。如何能让“输血”更稳定?司法部律师工作局副局长柳春霞告诉南方周末记者,2022年,司法部开始动员律所至西藏、青海等6省(自治区)“无律师县”开办分所,让律师服务更持续、稳定、长期。开设分所后,援藏律师经过西藏司法行政机关核准,也加入当地律师协会,就成为西藏的本地律师了。(详见相关报道:《为何要在西藏县城开律所?对话司法部律师局副局长》)

  驻普兰县的广东启源律师事务所律师伍穗生已经68岁,可他喜爱冒险;做了一辈子律师、代理过上亿标的的大案件,他突然想做做“这种影响比较深远的律师业务”,为藏区填补一项空白。湖南人和律所事务所实习律师马润兰与丈夫王成一道进驻加查县,她曾是年入百万的高管,2021年刚通过法考准备做律师;丈夫是律所合伙人,马润兰想,这一趟既能帮助丈夫圆进藏梦,又能避免夫妻分离,还能“远离喧嚣”,在藏区寻找宁静。

  至2022年7月中旬,在西藏30个县设立律所分所的执业核准已经完成,各级司法机关扶持保障政策落实到位,接下来的进藏路要靠律师自己去蹚。

  抱着看看故地变化的想法,王鹏在两年后重返丁青县办分所。第二次进藏,高原反应还是没有放过他。8月17日,与南方周末记者电话交谈时,他时而停下来大喘气,时而在提问与回答之间留下一片静默。

  丁青似乎也没准备好迎接一家律所——县城里没人能刻律所公章,王鹏只好驱车5小时去昌都市。为律所开办银行账户时,县里仅有的一家农业银行没有经验,上报到拉萨;拉萨方面回复,全自治区的农行也只为一家律所开过账户。好在一番周折之后,困难解决了。

  

 

  

 

将援助成分看得更重

  律师在县里坐镇得久了,当地人也渐渐知道了有他们的好处。

  比如代写法律文书,这是王鹏2019年来丁青县时需求最大的工作。到了年底,一个月有上百号人请他出马,案由涉及虫草牦牛买卖纠纷、婚姻问题、讨薪……工作量太大,他拉上司法局的工作人员,一边写文书,一边教当地人如何组织证据、到了法院怎么说话。

  西藏政府部门也需要律师的协助。张志华在米林县时,当地一栋老机关大楼要拆迁,但楼下还有十几家承租了门面的商户,他们的赔偿拖了两年也谈不拢。

  拆迁在米林是少见的难题,但张志华以往处理过许多类似的事。经过一番政策讲解,商户们领了搬迁补偿,同意搬走。他事后总结,当地人淳朴,只要能把道理讲通,事情就好办。

  2022年,王成夫妇到加查县不足一月,就接到了警察在出警时打来的电话。那时,有欠钱人与讨债者起了冲突,欠钱人想把机器设备运走,讨债者不让。警察到场后,讨债者坚持这是民事纠纷,警方无权管理。

  警察当场打电话询问王成的法律意见。“留置权是可以行使的,在这种情况下,它是可以对抗所有权的。”王成答复。

  8月2日,律所在加查县开业的第二天,一桩业务来了。藏民格某想要回一位生意人欠他的1.1万元,可他手头上只有一张欠条与债务人的电话号码,连债务人的名字与身份证信息都不知道。

  1.1万元的欠款并不算多,请律师打官司不划算。王成答应帮忙催收,但没收费——他将援藏律师的援助成分看得更重。

  王成有过电话催收拿回十几万元欠款的经验,他决定先给债务人去个电话。但打了两次都没接通,他有些担忧遭遇开门失利。

  好在债务人随后拨了回来,解释自己正在开车。一听是要聊欠款的事,他把车停在了路边。

  电话这头,王成表明身份,自我介绍是县里开设的第一家律所的律师。随后他问:“你是不是欠了格某1.1万元?”

  对方态度很配合,说要先和格某对一下账。

  对完账,王成接过电话:“这个钱你什么时候还给他?你如果不安排还钱的话,他这边迟早会起诉。”

  话锋一转,王成又问,“你目前生意经营怎么样?”对方透露,自己目前经营情况也不好。

  “不太好的话,你分两次给也可以嘛。”王成说,“如果不给,起诉之后,判决了你还得给,不可能为了1万多块钱纳入黑名单,是吧?影响你做生意,跟别人谈合作。”

  撂下电话的第二天,格某向王成表示感谢:债务人真的拿着1.1万元现金还了债。格某告诉王成,还希望王成来处理他的其它债务纠纷。

 

  文章来源:2022年10月7日,《南方周末》刊发《求解西藏“无律师县”:这是“影响深远的律师工作”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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